蒙学溯源:传统家塾中的读书人(你能想象六年蒙童“读”多少书吗?)
上古三皇文化公众号替代号
敬请关注!
前言碎语:
清末民初的私塾教育回忆录,
看了几百篇,
已被深深触动……
我华夏万里,
竟无一处,不是这般:
令人叹为观止、感通天地的教育。
她本于天性:
尊循人性、化引禀性、成于习性。
别忘了,
这只是最后一代,
接受了半截蒙学教育的前辈,
何况那些接受了,
系统蒙学教育的先祖先贤呢!
我们曾在诸多方面,
一路领先(断绝于清朝),
都是这般教育的奠基。
读完沈刚伯先生的这篇,
家塾教育回忆录,
身心震动,无以复加……
这是清末民初以来,
最受震撼的一篇。
作为教师,
面对教育,面对孩子,
是否对得起这天下英才?!
绝地逢生,
真正的传统蒙学体系,
一定会:
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。
传统家塾中的读书人
三朝上黄牛,三暮行太迟。
三朝又三暮,不觉鬓成丝。
这是李白形容西陵峡南岸黄牛岩之高大和逆水行舟之艰难。在这座耸入云天的大山背后,有个小地名绕围坡,因水绕山围故名,山上有块风水宝地叫学堂包,这里地势平坦,依山傍水。
在晚清和民国时期,这里世居着一户耕读为本、孝友传家、五代书香的宜昌名儒沈达轩(1841-1921)及其后代。沈达轩晚年极力支持其子沈明道赴日留学,寻求新思想,新文化。极力主张女子天足、男女平等,认为女子应受教育。他将其媳娶进沈家后,先令其读书识字。其子明道曾任枝江县知事,未及一年令其返乡兴学,在示子家书中写道:“官可不做,而书不可不读”。解放初期,沈氏家族的故居曾作学校一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。
沈刚伯(1896.12.04~1977.07.31),沈达轩之孙,宜昌市夷陵区三斗坪镇暮阳村人,台大文学院院长兼历史系主任。从四岁识字发蒙,到十一岁考入方言(外语)学堂,前后也就六年时间跟在祖父身边接受了半截的传统蒙学教育。
一、识字发蒙
小刚伯4岁时祖父教他识字,发蒙的书是《史鉴节要》,这是一本谈中国历史的四言诗。他开始每次教四句,然后由四而八,而十二,以致一次二十句。早饭后先教每个字的发音和意义,在逐句讲解,带着他念,等念顺了口,便另外用纸把那些字随意的一个一个地写出来让他认。字都认得了,意义也大致晓得了,便算功课完毕。这大概费时一个到两个小时。
此外,还教他一些云雨风电、草木鸟兽、耕耘收割有关知识、故事和神话。也往往讲一两首可以描写当时景物的短诗要他念。像这样时读时停,经过两年,他已经记得不少历代大事和五、七言绝句。
二、六岁入学
从六岁起,他才正式读书,开始写字。书仍然是他的祖父每天早晨断好句读(逗)后,讲给他听。讲过,祖父便不管了。而由另一位姓董的家庭教师监督他读、背和写。第一段能读、能背后,再读第二段。每天从早饭后一直读到日落,上下午各休息两次,每次休息大约半个小时,夜课却是没有。
教他私塾的董先生当时已年近四十,是沈刚伯先生祖父门下一个最无成就的学生。曾经历几十次小考,连秀才都没有考上。董先生对小刚伯十分客气,小刚伯经常乘背书的机会,揪他的胡子,玩他的烟袋,甚至有时候把他的辫子系在椅子上,或是放个小虫子在他的衣袋里,董先生总是一笑了之,从来不责备。
初读书的孩子,总是先读完第一部,再读第二部。要几年以后,才同时读两三种书。祖父教他读书的顺序:一是《朱子小学集解》;二是《孝经》;三是《论语》;四是《孟子》;五是《大学》;六是《中庸》;七是《诗经》;八是《书经》;九是《易经》。这些书限在两年内读完,四书和诗书二经连注释也要背的。
沈刚伯七岁时,父亲沈明道从日本留学回国,任教于武昌文普通中学堂。他们全家就在甲辰年初春移居省城。祖父每年夏天返乡度暑,年节往往返乡度岁,其余八个月全用来教孙子读书。
三、家塾课程
课程是:上午读经,晚上读诗(用沈德潜编的《古诗源》做课本)。下午读古文(古文词类中选出),写大字一张,小字一百,逢三、八做文章一篇。
祖父回乡时,仍是按时作文(题目是他预先出好留下)。两年内,除读诗文外,还依次读完了《左传》、《国语》、《国策》、《周礼》、《礼记》。
四、温书圈读
以后两年,每天早起温经书一卷。其余时间用来圈点公、谷二传和正续《资治通鉴》。每天点完若干页后,便呈祖父审阅,点错了地方,祖父便用墨笔改正。他在祖父的督责之下,两年内完成了这四部书的圈点工作。
沈刚伯十一岁时,考入湖北方言学堂,那时他的祖父已经六十五岁了,他从此返乡,不再涉足城市,也无法顾及孙子的学业了。沈刚伯在校三年,学习非常用功,废寝忘食,到了夜晚总是用微弱的灯光看书,以致将眼睛弄成了近视。他看完了《庄子》、《荀子》、《史记》、《文选》、《方舆记要》,乃至《金刚经》、《华严经》都看过。《六祖坛经》是看完了,他是当小说看的。这三年中,他曾经细加玩味过的书是《通鉴论》、《宋论》、《明夷待访录》和《新民丛报》。他说,他所学的一点知识都是从这四部书中得到的。
1911年,沈刚伯先生在湖北方言学堂毕业,时年十四岁。次年考入湖北文华高等学堂,刚上几个星期的课,武昌首义爆发。此后世道变了,学制也变了,便只身投入社会。他少时所受的教育,实际上到此为止。
1913年4月,沈刚伯先生接到父亲的来信,赴省城报考高等学校。他的理想是报考北大,由于时局未宁,其父不准北上,不得已只好报考武昌高等师范学校。入校后,他写了一篇《述志》的短文,寄呈祖父,报告他选学师范学校的理由。原文如下:
叹天地之悠昧,伤邦国之杌隍。
争美景而学制,妄自扰之庸劣。
嗤夸父之饮河,哀望帝之啼血。
审事理之相乖,信义必之当绝。
临歧途而徘徊,怅去从之难决。
将量才以适性,岂苟图乎哺啜。
无开物之天工,乏和露之玉屑。
厌糟粕之韬铃,鄙迂陋之绵绝。
振木铎于文教,救玉兰之摧折。
姑舒卷而随时,从污隆以养掘。
1917年,沈刚伯(时年21岁)在武昌高等师范学校毕业,即留校附中教授历史与英语。沈刚伯先生把精力孜孜不倦地放在教课和开设更多新课上,他从不去出版专著,也不曾发表过一篇长篇的学术论文,他的学术业绩都在受业学生的笔记上。对此,他解释说:“学无止境,思想见解有不断演进,对事物评价并非一成不变。但有些人少壮时以某学说一举成名,经其余生,则全力以辨护(其)旧说;虽或自觉昨非而今是,也缺乏承认之勇气,结果(其)学问恒无进益。所以真正代表一个人思想的,应是他身后遗留的著作。”
沈刚伯先生终身以教学为乐而不改其志,精研历史终身不辍,主要原因是他接受了祖父的教育与熏陶。他说:“我对祖父十分崇拜,他的一言一行,都对我产生极大的影响。如祖父生平痛恶抽鸦片和打牌赌博,我至今不打麻将;祖父主张童子不衣裘帛,我到了23岁才穿羊皮袍;祖父不恶衣恶食,我便习惯了衣履不整。祖父生平最痛恨贪官污吏,常说:书不可不读,不读书,便不能明理,不知做人;一作官,就得同流合污,纵不存心害人,也会无心误事。”
1961年,台湾大学图书馆学系成立,由当时的文学院院长沈刚伯教授兼系主任。先生虽非专长于国学,但是对于充实该系之图书设备以及师资之延揽却十分注重,使得该系能够在良好的环境、优良的师资和设备之下茁状成长。先生治学严谨,为人和蔼可亲,对同学均深致期许,常说“士之致远、先器识后文艺”。
1965年6月,图书馆学系第一届毕业同学共25人,沈刚伯先生赠言曰:“图书馆学系是台湾大学的一个新系,我们要养成日新又新的精神,不断吸收新知识、学习新方法、扩充新设备、培养新人才,以刷新发扬我们已有了两千多年历史的图书馆事业和学问。”
沈先生晚年致力于国史及中国文化之阐发,并对中西上古学术思想作比较研究,解析入微,见地新颖。一生淡泊名利,不求闻达,全心贡献教育事业。他赋性淡泊,不重修饰,长年一席长衫,一头乱发,一支香烟,被誉为“台大八景之一”,和那位大热天还穿长袍的学生李敖并列为“怪景”。对学生“温而厉,威而不猛,恭而安。”
沈先生终生信守的箴言是:量才适性,敬业爱人。他说“惟有量才适性,才能成就其融贯古今,博通中外的大学问、大见识;惟有敬业爱人,才能讲学杏坛前后六十年,淡泊自甘,不改其乐,作育英才,功在国家。”
沈先生虽然终身致力于大学教育,但是他最为关注的是小学教育。他说:“今日最迫切、最重要的问题不在于大学教育,而是小学教育、职业教育和师范教育之急需充实、改进、扩充与加强。社会上的多数人偏值此而不顾,而苦谋大学的扩张,真未免太缓其所不当缓,而急起所不必急了。”他说:“根据我小时候读书的经验,深信小学教育之重要远在大学教育之上,因为一个人的志趣完全是在小时候培养成的,所以我认为至少要注意以下三点:
一是注入式的教育远不如鼓励儿童自动阅读之有益(批注:故传统蒙学都是以学生自学自读为主,教师只是辅助其完成而已)。
二是抽象的理论千万不可强迫儿童阅读,读了是会发生反作用的(批注:故传统蒙学都是以细微可感、触手可及的生活教育为根基,所谓洒扫、应对、进退、接人、待物)。
三是儿童读物务须文字简明优美,枯燥芜秽的作品绝不能教育学生攻读,写出来是白费纸笔,教起来更是浪费光阴。我从志学之年起,便想写一套富有启发性的儿童读物,然而年龄愈大,便愈觉下笔不易,世变愈急,更愈感选择材料之难,荏苒至今,而已,而已!”(批注:故传统蒙学的教材都是格律优美的韵文、读来琅琅上口,雅正古朴)。
拓展阅读:
扫码加小编微信:Leojinyu123
为防止失联,请关注以下公众号,知道更多真相
也可以登录网站查看更多真相:www.lingmiaomiao.cn
请复制微店链接在微信里打开
https://weidian.com/?userid=301113021&wfr=c&ifr=shopdetail
惊!高二学生竟凭梦境挥毫,写下文言文神作?全程高能,你敢挑战全篇诵读吗?
您的转发是最重要的支持!感恩转发!